“賠償就不必了, 只是一點小錢而已。”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見中原中也主動道歉，而澀澤龍彥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他也停下了異能力，客氣地道：“這件事, 我的組員也有一些責任。”

說著, 他看了洛夫克拉夫特一眼。

這家夥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陰測測的, 這個中原中也看著也不像是愛搞事的人，估計是真的被洛夫克拉夫特這家夥嚇到了。

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若有所思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 或許，他可能感知到了什麽。畢竟，洛夫克拉夫特這家夥的異能力，確實特殊了些。

一場小風波就此平息, 但導-火-索卻完全沒有那個意識。

洛夫克拉夫特略有些呆滯地看了看中原中也, 剛才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殺意, 唔, 脖子有些酸, 胳膊也有些癢, 好想抻抻胳膊……不行, 弗朗西斯不讓他在船上使用異能力。

他的目光慢吞吞地略過中原中也, 看向面色微冷的澀澤龍彥, 緩緩開口道：“你的氣味, 很熟悉。”

澀澤龍彥：“？？？”

中原中也：“！！！”

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的眼皮抽搐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想要替洛夫克拉夫特解釋一下，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該解釋才讓洛夫克拉夫特能不像是一個當著正牌未婚夫的面撬墻角的浪蕩子。

他不禁下意識看向約翰·斯坦貝克。

約翰·斯坦貝克：“……他的意思是, 看到你覺得很親切。”心中默念“該死的資本家”、“想想遠在家鄉等著他賺錢養活的可愛妹妹”, 來自鄉下的年輕異能者幹笑兩聲, 繼續胡扯，“你們看看洛夫克拉夫特的黑發黑眸，他一定有著東方血統！”

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

不好意思，對面那兩個有著東方血統的當事人，一個白發紅眸，一個橘發藍眸，跟黑發黑眸都有些不搭邊呢。

約翰·斯坦貝克倔強地仰著頭，目光堅定。只要他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不會是他！

澀澤龍彥冷冷地瞥了洛夫克拉夫特一眼，紅眸幾不可查地閃過一絲探究，淡淡道：“原來是這樣啊。”

“啊……”似乎始終狀況外的洛夫克拉夫特慢吞吞地點頭，說道：“親切。”

原本只是覺得約翰·斯坦貝克在胡扯的中原中也默默移動步子，擋在澀澤龍彥的面前，超兇地瞪向洛夫克拉夫特。

什麽親切不親切，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家夥的異能力具備極強的汙染性，屬於碰一下就可能被汙染的那種。這種親切的客套話，聽聽就算了，鬼知道是不是想要趁機對澀澤龍彥不利。

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深吸了一口氣，開口打了圓場，然後讓約翰·斯坦貝克快點將洛夫克拉夫特拉走，別在這裏攪局。

看在與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訂立的約定的份上，洛夫克拉夫特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被約翰·斯坦貝克拉走，然後往手裏塞了一個巨大的巧克力冰淇淋甜筒。

“兩位見笑了，我那個成員，有些不太會說話。”

“看出來了。”澀澤龍彥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擡手攬住了中原中也的腰。

其實，剛才洛夫克拉夫特過來的時候，澀澤龍彥就有註意到他的到來，因為偌大宴會廳裏，就那家夥給他的感覺最怪異，讓他下意識有些排斥，能丟多遠丟多遠的那種排斥。

讓澀澤龍彥驚訝的是中原中也的反應。

他家中也非常忌憚那個洛夫克拉夫特，不是那種因為聽說過什麽而生出來的警惕心，而是那種跟對方真正戰鬥過還吃了不小虧後才擁有的警惕戒備。

以異能隔離，拒絕碰觸，所以，是能夠通過接觸而施加影響的異能力嗎？

那家夥確實給他一種巨大汙染源的感覺。

澀澤龍彥若有所思地垂下眼，不知道回屋之後，中也會不會告訴他原因。

而另一邊，洛夫克拉夫特拿著巧克力冰淇淋甜筒，慢吞吞地吃著，那表情不像是在品嘗最愛的食物，反而更像是在吞-藥。

看得約翰·斯坦貝克額角青筋直跳，然後又拿了一份巧克力冰淇淋，往洛夫克拉夫特手裏一塞，催促道：“快吃。”

如果吃能夠堵住洛夫克拉夫特這招禍的嘴，他願意時刻不停地往他嘴裏塞巧克力冰淇淋甜筒。

“唉……”洛夫克拉夫特的目光戀戀不舍地在澀澤龍彥身上打轉，然後他就被踩著椅子堵在他面前的搭檔給瞪了。

洛夫克拉夫特一米九的身高，才一米七五的搭檔不踩著椅子，根本無法擋住他的視線。

洛夫克拉夫特的眼皮不怎麽高興地耷拉下來，他懨懨地吃著冰淇淋，他是真的覺得那個叫澀澤龍彥的男人氣息很熟悉。

這份熟悉感從何而來呢？

他一口一口咬著冰淇淋，意識慢慢沈浸回記憶中的過去。

對了，他今年多少歲了？

……哦，不記得了。

父母也好，兄弟姐妹也好，本該與這具身體血脈相連的親人影像早已淡化，過去喜歡的憎惡的，似乎也都不覆存在了。

是了，在他第一次使用那個與生俱來的異能力後，他過往的人格就在世界的真實下被撕碎，憑依著未知的力量，融合成現在的樣子。

這份親切感到底從何而來呢。

“啊。”洛夫克拉夫特微微睜大了眼睛，含混的聲音混著香甜的冰淇淋一同被咽下，一旁虎視眈眈盯著他的約翰·斯坦貝克都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是基因啊。】

那原來是源自於基因的熟悉感。

***

兩個小時後，澤爾達號游輪抵達至波拉波拉島的港口，這艘游輪將在這裏停留兩天。

被譽為“上帝之作”的波拉波拉島有著讓人讚嘆的美麗，即使澀澤龍彥一開始並沒有打算來這裏，但遠遠望見波拉波拉島的主島與環礁之間那明亮清澈的鈷藍色潟湖，他怔了怔，然後忍不住湊到中原中也的面前，輕吻他的眼瞼。

“原來，與中也眼睛顏色最相似的顏色在這裏啊。”澀澤龍彥語帶感慨，他凝視著中原中也的眼睛，還不忘強調道：“當然，只有中也你眼睛百分之一的好看，中也的眼睛是最美的。”

“澀澤龍彥！”中原中也漲紅了臉，這並不是他想要臉紅，而是這家夥總是語出驚人，讓他在不經意間就中了招。

“中也。”澀澤龍彥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他只是說了一句實話，外加情不自禁地吻了他家中也一下而已。

中原中也虛了虛眼睛，忽然，他擡起手，抓住澀澤龍彥的衣領，將人拉到了近前。

澀澤龍彥繼續眨眼，紅色的眼眸看著無辜乖巧極了。

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地在澀澤龍彥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這個吻，一觸即分。

他可沒有當著別人的面跟戀人太過親昵的習慣。

不過，一點點成熟男人不願服輸的小心思，所以才有了這個精準又有力的一吻。

中原中也嘴唇微紅，他松開手指，梗著脖子，佯作淡定地說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剛才親錯了地方。”

澀澤龍彥怔了一瞬，然後笑了起來。

中原中也內心暴躁：“……”

笑什麽笑！

“噓——”

一聲響亮的口哨，不知是誰吹的。

中原中也努力忍住回頭瞪過去的沖動，拽上澀澤龍彥就向前走去。

這個晚上，他們住進了位於潟湖上的波利尼西亞式小屋。

至於「組合」，那是他們游覽山谷、潟湖潛水後間歇的空檔才被提起的話題。

“那個洛夫克拉夫特的異能力很麻煩，比一般的精神操控者還要棘手，離他遠點沒錯。”中原中也篤定地說道，至於情報來源，他沒跟澀澤龍彥解釋。

“好。”澀澤龍彥毫不猶豫地點頭，雖然他很好奇中原中也的情報來源，但他家中也不想說的事情，沒必要刨根問底。

一個優秀的丈夫，當然要容許心愛的妻子保留一點小秘密。

即使是他，也有直到現在都不敢說的秘密呢。

比如，某只手機。

其實，在澀澤龍彥跟中原中也在兩年前確立了戀人關系，基本上每天都黏在一起後，未來手機就在他這裏失寵了。只是以防萬一，他才沒有想著將它毀屍滅跡。

未來手機僥幸保住小命。

***

澀澤龍彥和中原中也在波拉波拉島待了九天，5月7日晚上20:00，兩人坐上異能特務科派來接他們的飛機。

十一個小時後，飛機在關西機場降落。

趕至京都市區役所的時候，正是上午8:30。

兩張婚姻屆遞過去，這裏的工作人員明顯提早吩咐過，二話不說，直接辦理了登記，中原中也都來不及感慨自己兩輩子的未婚身份就這麽沒了，那張關鍵的婚姻屆受理證書就被遞到了他的手中。

彩虹色經典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當年第一批領證的同性伴侶。

“恭喜新婚，兩位澀澤先生。”工作人員適時送上了祝福。

“謝謝。”澀澤龍彥難得對陌生人露出了好臉色。

“謝謝。”中原中也慢慢地吐出一口氣，這下子真的改姓澀澤了。

有些恍惚地出了區役所，中原中也看了看手中的婚姻屆受理證書，忽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天是你的生日。”

這家夥是踩著十八歲生日線跟他做的登記，拖都不讓他拖上兩天。

澀澤龍彥抖了抖手中的婚姻屆受理證書，笑得一臉春風得意：“這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生日禮物。”

中原中也面上微紅，他轉過頭，小聲嘀咕道：“幼稚。”頓了頓，“先回神社。”

綺山神社的前院，依舊是正常的神社風，但後院早就不是當初的樣子。

葡萄爬了一架子，郁郁蔥蔥，碩果累累。蘋果樹是年初新栽的，花禦聽說原本那棵蘋果樹毀了後，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新培育了一棵出來。

然後就是大片的玫瑰花海，香檳玫瑰、紅玫瑰、白玫瑰還有藍玫瑰，占了院子的三分之一，香氣格外香甜馥郁，又有花禦的力量維持，四季常開不敗，連蟲害病害都不生。

中原中也換了一身輕便的和服，挽著袖子向廚房走去。

澀澤龍彥這家夥對紅豆飯愛得深沈，每年今天都眼巴巴等他做紅豆飯，要不是因為他們剛回神社，哦，神社冰箱倉庫還被某個別有用心的家夥給清空了，澀澤龍彥本該早飯就吃上紅豆飯。

不像是現在，將新買的紅豆和糯米淘洗幾遍，但還得浸泡四個小時，只能當午飯了。

還好他早有準備，不然今年澀澤龍彥的生日禮物就只有這一碗紅豆飯了。

一邊擦這手一邊走出廚房，中原中也隨意一擡頭，頓時就呆住了。

擦手的白手巾“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中原中也嘴唇微張，眼眸大睜，目瞪口呆。

卻見斜前方葡萄樹架子下，一個身影正站在那裏。層層疊疊的純白和服勾勒青年高挑的身軀，同樣純白的棉帽半遮住青年的臉龐，只露出精致的下頜和微微翹起的紅潤嘴唇。修長的手指間則握著一把白色折扇，修剪得極為圓潤的指甲是淡淡的粉色。

微風吹動，樹影搖曳，陽光自葡萄葉的間隙灑落下來，為這片純白撒上一片碎金。

是白無垢，站在葡萄樹下的身影穿著的是這個國家女性結婚時的禮服，好看是很好看，但是結結實實嚇了中原中也一大跳。

等他意識到了什麽後，中原中也的臉便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還越來越紅，越來越紅，仿佛整個人都要被燒熟了。

而在這時，站在樹下的身影動了。

他緩步走向中原中也，戴著白棉帽的頭微微擡起，露出那張熟悉的昳麗面容來。他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這一身新娘裝扮有什麽問題，反而高高挑起眉頭，得意地看向中原中也，故意問道：“好看嗎，阿娜達？”

“澀澤龍彥！”中原中也差點跳了起來，臉紅得快滴血了。

上輩子還年幼無知的時候，中原中也當然也幻想過家庭和新娘。雖然不知道他的新娘會是什麽樣子的，但白無垢是標配，當然要穿在她的身上。

而這輩子，他的眼前確實站著一個穿著白無垢的“新娘”，除了性別和身高不太對勁以外，倒也算是完美地契合了他的幻想。

就是……就是太羞恥了！

“誒，阿娜達要叫我親愛的。”見中原中也這個反應就知道這一招出對了，澀澤龍彥頓時露出一個甜度爆表的笑容來。

他自如地穿著這一身白無垢走過來，他微微傾過身，用手中的白色折扇托起中原中也的下巴，讓他看過來的時候沖他眨了一下眼睛，鮮紅的眼瞳中滿是笑意，“連名帶姓地叫我，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嗎？”

“……龍彥！”中原中也紅著臉按下澀澤龍彥手中的折扇，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的男新娘，幹巴巴地道：“你什麽時候、不是，你怎麽想著穿、穿白無垢了？”

他們倆結婚，怎麽也輪不到澀澤龍彥穿白無垢，一起穿黑無暇才對。而且，說好了不急著辦婚禮。

“嘛……”澀澤龍彥歪了歪頭，一臉無辜地說道：“就是覺得我穿白無垢會很好看，阿娜達會很喜歡，還有……”

“你別這麽叫。”中原中也捂住臉，那種夫妻之間的親昵稱呼，他旁聽過不少，但落到自己身上就有些讓人受不了了。

他都不用照鏡子，全身肯定都已經紅透了。

一定是因為這麽喊的是澀澤龍彥！

澀澤龍彥努力忍住馬上就要溜出嘴邊的笑聲，故作遲疑地停頓了一下，而後道：“那好吧，中也醬。”

這一回，中原中也沒有再糾正澀澤龍彥的稱呼。

中也醬總比阿娜達稍微強一點。

而在這時，澀澤龍彥正了正臉色，嚴肅地說道：“雖然說好了先不辦婚禮，但中也，別忘了我們可是住在荒神殿下的神社裏。作為荒神殿下在此地唯二的信徒，我們結婚的事情當然要跟荒神殿下分享一下啦，稍微穿得正式一點才顯得我們虔誠嘛。”

澀澤龍彥維持荒神信徒的人設不動搖，果然現在又派上了用場。

中原中也楞了一下，遲疑著點了點頭，澀澤龍彥的想法很有道理。雖然到現在他也不信什麽神神鬼鬼的事情，但托庇荒神殿下多年，今後還會一直住在這裏，結婚的事情，確實要跟祂說說。

“再多拍一些照片留念。”澀澤龍彥補充道。

中原中也繼續點頭。

“好啦，中也先進屋換衣服吧。”澀澤龍彥笑瞇瞇地說道，“我已經將中也的衣服準備好了。”

想著廚房的紅豆和糯米再有四個小時才能下鍋，這個時間正好去拜荒神，中原中也目視前方，不去看澀澤龍彥那身白得耀眼的禮服，正要回屋的時候，他的手腕被拉住，緊接著是澀澤龍彥滿是委屈的聲音：“中也為什麽不看我，是我穿白無垢不好看嗎？”

中原中也：“……”

臉上剛剛下降了一點點的溫度再度飆升，中原中也努力做出鎮定的表情，回頭看向澀澤龍彥。

澀澤龍彥眨了眨眼睛。

“好看。”

扔下這句話，中原中也猛地將手抽出來，身上紅光一閃，他已經沖回到臥室並將門甩上。

澀澤龍彥高高地挑起眉頭，眼中滿是笑意，但他沒有笑出聲，因為剛剛甩上的臥室門又從裏面推開了。

“怎麽回事？”中原中也拎著一黑一白兩套衣服，震驚又不解地看向澀澤龍彥，“怎麽會是兩套？”

黑的自然是新郎服飾黑無暇，而白的，竟是跟澀澤龍彥這一身一模一樣就是小了兩個號的白無垢。

“啊，這個啊。”澀澤龍彥坦然自若地看向中原中也，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想著反正這次不是正式的婚禮，索性多準備了一套禮服，拜荒神的時候可以多換兩套。”

澀澤龍彥在中原中也震驚的目光中拿起那套黑無暇，放在中原中也的身上比了比，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來，說道：“兩套禮服，我們可以搭配出三套參拜組合呢。中也先穿這套黑無暇，跟我這身白無垢多照兩張照片留念。然後我再換黑無暇，兩個新郎照相。最後中也換這套白無垢，我依舊是黑無暇……怎麽樣？”

澀澤龍彥笑瞇瞇地說道：“其實再來一個第四組全白無垢套裝也不錯，聽中也的。”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他不想穿白無垢，不想穿女裝。

可看著澀澤龍彥這身純白無垢的新娘服飾，中原中也拒絕的話完全說不出口。如果這樣說了，好像就否定了澀澤龍彥穿這一身白無垢的心意，而他其實挺喜歡澀澤龍彥這身打扮的。

中原中也默了默，心中默念：成熟男人要多寵愛遷就小戀人，小戀人都能穿的白無垢，他當然也能穿！

而且，今天不只是他們的新婚，更是澀澤龍彥十八歲的生日。

“……好。”中原中也緩緩點頭，他抱著這兩套衣服，轉過身，腳步略有些沈重地走進臥室裏。

往好裏想，神社裏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別人。

在自己戀人面前，穿什麽……都是沒問題的吧。

中原中也鎮定下來，關門開始換衣服，全然不知門一關，澀澤龍彥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那笑容竟滿是狡黠。

正在屋裏換衣服的中原中也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澀澤龍彥換上這一身白無垢，扯出那麽多理由，最終目的就是想要最後一輪中原中也穿白無垢的那一幕。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在套路中原中也的時候，這一招真的是一套一個準。

澀澤龍彥有什麽錯呢，他只是想要看老婆穿白無垢而已。

——如何褻瀆一位神明？

臥室門打開，穿著紋付羽織袴的中原中也走出來。黑色羽織上印著的家紋並不完全是澀澤家家紋的花樣，附加了一些紋路，是綺山神社的標記。

這是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族標志。

宛如陽光般明燦的橘色頭發紮成馬尾，發帶是白色的繩結。

澀澤龍彥笑了起來，紅眸專註地看過去，笑著說道：“真是帥氣呢，中也。”

中原中也：“……咳，走吧。”

“等等，先來一張照片。”澀澤龍彥走過去，他挽住中原中也的手臂，微微屈膝，戴著白棉帽的頭十分自然地靠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而他們身前，一個異能生命體正舉著一臺相機。

“哢嚓！”

畫面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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